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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的女人

阁楼的女人

奈森不忍打扰久别重逢的美好,便幻化作白鸟准备离开。

不料,爱礼丝伸手熟练地抓住了他,用魔力传声给他。

“不在我身边,你能去哪里。”

“……”

白鸟在低空中盘旋一小会儿,歇在了爱礼丝的头上。

爱礼丝没有再说话,默许了他。

撒旦带着爱礼丝走过华丽的街道,穿出幽静的深巷,在一座荒芜的院子前停下。

撒旦和爱礼丝走进院子,院子里枯草满地,中间是简陋残破的房子。

撒旦推开木门,房子里很窄很暗,甚至没有烛火。

他进了一个黑漆漆的隔间去安放他今日买的酒,爱礼丝在他破旧的小床上随意一躺,枕着撒旦用草编织的枕头,完全忘记了奈森的存在,她头上闭目养神的白鸟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摔在了地上。

“对不起,奈森。”爱礼丝温柔地捧他起来,抚摸他的羽毛,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。

撒旦走到床边看见闭着眼的爱礼丝,知道她在读取他的记忆,所以没有打扰她,悄悄坐在床尾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。

漫长的记忆告诉她,像今日酒肆里发生的事情一直没有停止,它就像噩梦一直缠在撒旦身边。

摧毁和重建一座房子对于有魔力的冥界之人而言并非难事,但是对丧失魔力的撒旦来说却是折磨。

无论撒旦走到哪里,住在哪里,都会有不知名的力量捉弄他,摧毁他刚刚重新修补好的房子,弄碎他辛勤工作换来的宝石,打翻他为数不多的酒……就连院子里寸草不生枯木满地也是有人恶意为之。

“哎呀。”爱礼丝坐起来,靠着床头,修长的中指轻揉太阳穴。

“睡得好吗?”撒旦见她醒了,递给她一只杯盏,里面飘出淡淡的茶香。

“很好。”爱礼丝给他一个灿烂的笑,像是这个幽暗房子里的一抹阳光。

她轻轻握着杯子,茶水漾起圈圈涟漪,周围的事物也疯狂地在发生变化。

撒旦对身旁渐渐精致的座椅,渐渐完整的食具,渐渐牢固的门窗,渐渐愈合墙窟窿并不惊奇。

不一会儿,屋子焕然一新,亮堂了起来。

大大的窗子视野很好,可以看见院子里的风景。

此刻窗外也在发生巨变,堆积的枯木败枝化作星星点点随风飘散,破土而出的是一簇簇妖冶的彼岸花和浅浅的红竹。凌乱残缺的工具变得崭新和整齐有序,院子的青瓦白墙也有了韵味。

爱礼丝默默地喝茶,轻易地便捕捉了所有破坏过这个地方的魔力反噬了回去。

“那些动过手脚的人就算了吧。”撒旦细细品着茶,此刻他已经换上了舒适的锦衣长袍,容光焕发。

“就许我任性地捣蛋一回吧。”爱礼丝搂住他的脖子,撒娇地笑着。

撒旦感觉像有只好不容易才亲近他的高傲的猫在他肩上蹭着,他露出爱礼丝没有察觉的笑容,反手揉乱她的长发,宽大的掌心传来宠爱的温度。

“你要去哪里?”奈森问爱礼丝。

爱礼丝在新家乐此不疲地呆了好些天,终于出来走动了。

“城外。”爱礼丝顶着奈森走出城门,沿着三途河一直走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奈森看见眼前的雕花阁楼,有些熟悉。

爱礼丝推开镂空的竹门,朝里面说道,“我回来了。”

靠在长椅上小憩的女人缓缓张开眼眸,年迈的容颜却没有丧失那一份惊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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